洛言

[all叶]今天叶神藏好耳朵了吗？II（1）

第二部，前文见→第一部

狐妖叶设定，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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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空阴沉，乌云黑压压地堆积在天空上，几乎要压到屋檐。

天上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初听清脆悦耳，听得时间长了，就让人无端端地生出烦躁来。屋顶上瓦当下的一排滴水淌下的雨水已经连成了线，如一道银白的帘幕般挂在屋前。

排水沟里的雨水已经汇成了溪流，汩汩地顺着街道流向镇外的方向。

“这雨都下了一个月了，也不见停，地里的庄稼都要给泡坏了。”

喻家的老太爷抽了口水烟，坐在屋檐下的藤条椅上，愁眉紧锁。

“太爷，那帮杀千刀的佃户又来闹了，说要借粮。”喻家的三老爷披着蓑衣穿过雨幕回了家，满身都湿透了。

“不借。”喻老太爷把烟枪往扶手上磕了嗑，没什么情绪地说，“从来都是佃户给主家交租子的，哪朝哪代也没有借粮给佃户的规矩，可不能开这个口子。”

“爷爷说的是。”二房的大少爷端着烛台从屋里转了出来，附和道，“去年遭了灾，我们喻家还给他们减了租子，够善心的了，可不能惯着他们。”

喻老太爷一看他，眉头就是一皱，“谁许你用蜡的？！”

声音颇严厉，叫大少爷吓了一跳，只能喏喏地回，“爷爷，我这不是看这天色暗了……”

“熄了！”喻老太爷说，“还没到酉时呢，用什么蜡！你是不是还动洋火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就是不知道心疼东西……”

说着便碎碎地教训起了子孙，大少爷连忙吹灭了蜡烛。

最后的一线闪烁火光照耀的地方，一道反光一闪而逝。

那是一条手腕粗的蛇，深青近黑，偶尔有一点光线的时候，整齐光滑的表面会泛起金属般的光泽。

这条蛇悄无声息地溜下喻家老宅的房梁，它游动地并不快，避免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引来人类的注意，这些年来，它可是见了不少自己的同类被人类抓走的，有的是成了药材，有的直接被剥了皮下锅的。

它爬上喻家老宅的屋顶，抬起头吐了吐信子。

空气中的水汽重的随时都有可能凝出水珠了。

它有些担忧地盘在屋顶上，思考着未来。最近几年，它也渐渐的明白了，它远比自己的同类活得长，脑子聪明，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很多以前不会来打扰它的忧虑。

它还清楚地记得，大约一年之前，也是差不多的节气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下着绵绵不绝的雨，那时候它还没敢往镇子里来，也没找到这座合适的宅子栖身，而是在镇子外的村子里待着。

这样的雨下了几个月，忽然有一天，可怕的大水就来了，冲垮了小半个村庄，齐腰深的水逼得人类都不得不躲到屋顶上去过夜，粮食、庄稼……全没了。

而对于一条蛇来说，它当然不需要房屋来遮风避雨，但大水对它来说同样可怕。它不得不一直待在树梢上，等到大水退去能够下树的时候，早已经饿得奄奄一息……而且大水几乎摧毁了一切，整整一个季节的时间，它都很难找到食物。

万一又要来大水了怎么办？

一条蛇盘在屋顶上，忧心忡忡。

“嗯？这是……一条蛇？”

一个声音忽然在在上方响起，这个时候这条蛇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顶上多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站在它的旁边，还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它。

它猛地弹了起来，下意识地就想咬过去。

“啧，不要冲动啊……”这个声音懒洋洋地，还带点笑意，但这个人出手却快如闪电，它刚刚弹起来想要攻击，就感觉七寸上挨了一记重击，立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完蛋了。

“醒啦！”片刻之后，这条蛇迷迷糊糊地恢复了意识。

它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躺在一张桌子上，它刚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做不到，摆了摆头和尾巴，它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打了个结，放在了桌上。

它让自己冷静下来，左右看了看，这里是镇上生意最好的茶馆，可能是因为下雨，只坐了半满，客人有喝茶的，有吃点心的，也有听说书的。

坐在桌边的那个人，应该也就是逮了它的那个人，穿了一身石青色的道袍，披着玄色暗纹的鹤氅，长发束冠，面如凝脂，微微含笑。

它看呆了一瞬间。

这个人，大概是它有记忆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类了。

它曾见过的人类，大多数都穿着长袍马褂，留着一根长长的油腻的辫子，光着半个脑袋；也有少数穿着窄袖对襟，上下两件的衣裳，把头发剪的短短的。

它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类。

不过很快，它就反应过来，开始飞速地思考自己那些不太聪明的同族遇到这种事应该作何反应……

“不用装了。”某人看着它傻了片刻就开始毫无意义地挣扎摆动自己的头尾，好笑地开口，“都炼化了喉骨了，应该学会说话了吧？”

这条蛇僵住了。

片刻之后，它放弃了挣扎和伪装，张开了口，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它，或者说是他，声音是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声线，带着粤地特有的口音，说得磕磕绊绊，很不顺畅。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某人漫不经心地说，“行啦，小妖精，能好好说话了吗？别就知道咬人，冷静下来了我就给你解开。”

这条蛇沉默了片刻，说道，“……冷静了，谢谢。”

样貌上大约二十余岁的青年用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扣，这条蛇的身体就自动解开了打好了的结。

蛇下意识地警惕地盘了起来，他盯着青年看了片刻，压低声音道，“你想做什么？你是人类所谓的道士吗？”

“道士？”青年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我不是。”说着，他推过来一盘点心，“吃点吧，我对你没什么恶意，只是看到有化灵的小妖有点好奇而已……对了，你叫什么？”

还没等蛇回答什么，青年已经又拈起了一块点心，看起来对于回答也不太上心的样子。

“名字……”这条蛇沉默了下来。

他炼化喉骨大概也只有两三个季节轮转的时间，学会说话更是最近一年的事情了，他躲在各家各户的房梁上，私塾的屋檐下，慢慢地学会的。

没有人会与他说话，因此，他之前也从来都不需要一个名字。

“我没有名字。”

他说。

“那就自己起一个吧。”青年微微扬了下眉毛，然后笑道。

蛇发现他很喜欢笑，唇角微微上挑，眼角微微下垂，从唇角的笑纹到荡漾着波光的瞳孔都满是温暖的笑意。

他的尾巴下意识地拍了拍桌面，片刻之后，他垂下头，说道，“我是蛇，我不需要名字。”

“不管是人，还是妖，都需要一个名字。”青年垂下眼看着他，慢慢地说道，“这与你是什么种族没有关系，只关系到你是‘谁’，描述的是你的存在，分辨的是‘他人’和‘自己’。”

蛇沉默了良久。

他想起了他曾经看到过的那无边无际的奔腾咆哮的水浪，想起了盘在树上时看到的那遍及旷野的无边水面……

“舟……”

他低低地说道。

“我想叫做……舟。”

青年凝视着这条蛇，他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微微出神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舟……吗？”

“水能载舟……呵，好，好名字。”

蛇不知道内心是怎样的情绪，他也没能表达和描述的出来，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啊……”青年轻轻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蛇的脑袋，回答道。

“我叫叶修。”

-

“队长队长起床了起床了起床啦——————”

“你再不起床我就要把你的叉烧包蛋黄包流沙包蟹黄包虾饺凤爪全部吃光啦——————”

喻文州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他以远超自己平均手速的速度摸到床头的手机，快准狠地摁掉了“黄少天为每一个蓝雨队员特供版闹钟铃声”，并第无数次怒骂自己当时为什么输掉了真心话大冒险不得不拿这玩意当闹钟，大早上听到这玩意儿简直大脑生疼，做了好梦的愉快感都要消失了。

他揉着头发掀开被子下床，进了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映照出一张还残留着困意的脸。

喻文州凝视了镜子片刻，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多年过去了，他换过数个身份，好几个名字，好几张脸，唯独这个姓氏，以及“zhou”这个音节从未改换。

“好久都没有梦到当年了……”

他低声呢喃。

那是，他和叶修的初见。

“队长队长你快过来快过来——！！大春又来求援啦！！！兴欣又在抢BOSS了——！”

黄少天在宿舍外面拍着门，

“刚拿了冠军连休息都不多休息两天的吗？？？！！！”

喻文州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蓝雨战队的一天，又开始了。

——tbc

Hello小天使们！！你们的洛言言和狐妖叶叶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呀！！

《今天叶神藏好耳朵了吗？》第二部连载开启！！

开头修了三次，废掉了上万字……_(:з」∠)_

最后我发现蓝雨真的是一个优质的切入点（拇指），既可以走心，又可以沙雕，还可以无缝连接网游（拇指）